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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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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什麽才是最傷人的呢?

丈夫的背叛?或者兒孫不孝?

南夫人其實挺不幸的,兩樣打擊最大的都讓她經歷到了,但是最令人詫異是,在歷經了那麽多的巨變後,她的思維方式,還是跟從前一模一樣的簡單。

她討厭十八,那就要討厭到底,不管受到了多少的挫折和打擊,她就是要把這種恨當做信念維持下去。這就像一種被害妄想癥,自從南通再一次變幻了自己的態度後,南夫人變得更加不安了。

她還躺在病床上掛著營養液,前一天晚上她在暗室中徹底休克過去了,隨後就被轉移到醫院救治,上一分鐘她才剛剛清醒過來。

這一回的緊閉已經把她嚇怕了,病房裏並沒有陪護,雪白的墻壁和床單與上一秒腦海裏漆黑的暗室形成一個強烈的對比,南夫人先是縮在被子裏瑟縮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神經質地咬起指甲來。

屋子裏很寂靜,她緊張地聽著營養液滴落的聲音和自己的呼吸聲,房間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隨後大門被推開。

“媽?”來人是南繭蒼,她和南夫人住在一間醫院,前不久蘇醒了過來,一聽說南夫人也被送來了,他倒是來探望地最勤的。他右手還打著石膏吊在脖子上,一開門看見南夫人血紅的眼睛,嚇了一跳。

他進屋在南夫人床頭按了下紅色的呼叫鈴,隨後在床邊坐下,南夫人還在咬著指甲,呆呆地看著他。

“媽……”南繭蒼皺起眉,對母親此時的憔悴和疲態有點心驚,南夫人好面子,這樣頹喪的一面,即使是親兒子,也是從沒見過的。

他握住南夫人的手,摩擦了兩下:“爸送您來之後就走了,我問哥,他什麽也不肯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您怎麽成這樣了?”

他到現在也一頭霧水著呢,剛剛醒過來不久就聽說自己母親休克被送到了隔壁病房,前前後後來探視了幾天父親連面也沒露過,問幾個來陪護的傭人,大家說起這件事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就連打電話給南臥瑜,也只聽到他勸告——

“少管閑事。”

怎麽會是閑事!

南臥瑜對此事的冷淡態度讓南繭蒼很不滿,但是見不到人影,接通了通訊也是一語不合就直接掛斷,南繭蒼到現在為止還沒找到和他們算賬的機會,現在南夫人醒了,也算是能滿足了他的好奇心。

南夫人的心理素質並沒有那麽脆弱,南繭蒼溫語安慰,她也很快從恐懼中緩和了過來,不過她還沒時間和南繭蒼解釋這些亂七八糟的起因經過結果,只是好像遇到救星般忙不疊地握住自家兒子的手:“三兒!通訊器在嗎?快和你舅舅聯系,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南夫人的娘家許氏,說起來也還是有些臉面的。

在南將軍還不是將軍,只是一個校級二代的時候,南夫人的娘家就眼尖地鎖定了這枚潛力股,事實證明老一輩的眼光確實十分犀利,伴隨著南將軍一步一個腳印地成長,南夫人的娘家同樣受益匪淺,到了如今,在聯邦政方已經很有些經營了,這也是南通越看南夫人越不順眼,卻一直不敢真正和南夫人離婚的原因之一,因為南夫人的胞弟,許廣安,就掌握著聯邦僅次於聯邦官網,具有巨大影響力的一家媒體機構的股權,可以說,聯邦軍方社會的輿論,幾乎是被他操控在手中的。

以南將軍對臉面的重視程度,是絕不會冒險得罪這個祖宗的。

南通的地位比起另外兩位上將來說,並不是那麽穩固的,除了暗箱操作和幾次不大的戰役,南將軍升職飛快,卻並沒有多大建樹,這其中的原因不消人說大家也心知肚明,即便是這樣,崇家還是上趕著要和南家結親,很大的原因,就是南夫人那一方在政界的權勢。

自古軍政不兩立,政方的那些文縐縐的議員看不上喊打喊殺的軍將,軍將們也看不起手無縛雞之力的那些個嘴皮子利索的老頭兒,加上聯邦一直太平無憂,軍方所占有的權限也開始慢慢縮水,在下一次星際戰役爆發之前,軍方大概要一直處於這樣的尷尬境地。但是與崇將軍不同的是,南通已經在試圖慢慢脫離自己的窘狀了,南夫人的親伯父很有望參選下一屆的聯邦議員職位,如果他能成功,南通就相當於一腳已經邁向了太平。

南夫人胞弟許廣安是個急脾氣,一聽說自家姐姐住了院,掛了通訊五分鐘之內就趕到了地方,來不及和跟他打招呼的南繭蒼多話,匆匆忙忙奔到了南夫人床前。

看著自家一直自信洋溢光鮮靚麗的姐姐這副頹敗的樣子,許廣安幾乎氣死,一跺腳轉身就要去找南通討公道,被南夫人一把拽住了。

找了個法子把南繭蒼打發出去,南夫人淚盈盈握著許廣安的手,幾乎泣不成聲。

許廣安早聽說過自家姐姐在夫家過的瀟灑,哪知道其中還有那麽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醜事,他一直自譽許家對南通有提攜之恩,哪想到南通竟敢不顧情面關自家姐姐的禁閉!

“小安……”南夫人紅著眼睛,聲音卻壓低了些,“這些我還不怨,你也知道,姐姐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當年你姐夫說要把外面生的那個接回家,我也是沒二話就答應了,可是現在,不是我裝大度就能容得下的了!”

許廣安雲裏霧裏,南懷素小時候的模樣他也是見過的,羞怯怯一個小孩子,跟小姑娘似的害羞,又不愛說話,聽說連古武天賦也沒有,怎麽眨眨眼就成了心腹大患了呢?

許廣安雖然為自家姐姐抱不平,但牽涉無辜的事情也不大願意去做,於是皺皺眉勸說南夫人:“姐姐你幹嘛那麽多心,這次的事情我也不是沒聽說的,你自己做的也不好,那能二話不說就上門砸東西呢?倒是姐夫關禁閉這事兒我是真沒想到,這個公道許家是一定要去討的,但你這樣老是死咬著人家也不像話,姐夫既然已經如了你的意把他趕出去了,你現在又拋頭露面幹出這樣的事情,不是有意把話柄往他手裏送嗎?”

南夫人氣急:“你以為我容易啊?那小畜生比你想象的有手段多了!到了平民星我天天盯著,他都能把將軍哄得團團轉,零花私房不知道偷偷給了他多少!我如果再不做聲忍下去,遲早將軍要把家底都交給他!”

“姐姐!”許廣安一聽那“小畜生”就變了臉色,“你這話要是給那些狗仔聽到,看著吧,到時候爸八成要暈過去。”

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南夫人話裏不太對勁兒,南將軍能有多少錢啊?!

他又不像崇將軍一樣管著油水足的部門,聯邦的薪水再高,還能搞出豪門爭鬥來?

南夫人聽他問,臉色就沈了下來:“你不知道,當初蘇皖梅想要進門,將軍和她蜜裏調油,還動過把她帶回家的想法,蘇皖梅家底不一般,帶了不少的嫁妝打算進門,哼!我怎麽可能讓她如願?結果後來,她不在了,將軍也再也沒有提起那些嫁妝,我猜想大概是被將軍私下扣下了,要不然就憑那那點工資,能在古地球城買那麽大的宅子?”

許廣安越聽越不對勁:“唉?那她兒子還沒死呢,這也不該是齊瑾他們幾個拿啊?名不正言不順的。”

“你說什麽鬼話?”南夫人詫異地看了眼自己的弟弟,“世上還沒聽說過兒子繼承當媽的嫁妝的,這東西既然已經是將軍的了,憑什麽齊瑾他們不能拿?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

許廣安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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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賣了一個大人情,找唐安幫忙落實了托馬特木木和自己三個人的戶籍,當晚到達克維利亞,還沒來得及去核實房屋信息,十八就匆匆將殷木木送到了醫院裏。

“怎麽樣?”掃描室燈熄滅,白袍醫生慢悠悠拉開門出來,十八趕緊迎上去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已經睡了一個多星期了。”

醫生不緊不慢地瞥他一眼,拆下口罩回答:“疲勞過度,睡著了。”

十八呆住兩秒,立刻大怒:“庸醫!”

睡著了?你家人一睡一星期不醒啊?

好在那醫生並聽不懂,只覺得眼前這個看上去溫軟軟的小少年倒是出乎意料地暴躁,被十八的大嗓門兒一嚇,說話也結巴起來:“……我,我騙你幹嘛?真是睡著了,營養液不要斷,這兩天估計就要醒……”

十八瞪他一眼,進屋去抱了殷木木出來,直接下樓去辦出院手續。

說了還不是等於沒說!?

醫生嘴也張大了,看著瘦瘦弱弱的十八一把將自己一個半塊頭大的人輕輕松松抱在懷裏,貼在墻根,居然一句話也沒敢說。

托馬特終於如他所願擔負起了一家之主的重責,一整天腳不沾地的忙活好了戶籍房產一堆事情,等到一家人全歇下來,天已經全黑了。

殷木木還昏迷不醒,兩人於是也沒有了什麽慶祝的心思,早早進屋休息去了。

十八倒是不放心殷木木一個人呆在屋子裏,他現在身體不穩定,要是大半夜的出了點狀況,可是連照顧的人也找不到的,於是殷木木順理成章入住到了十八的房間裏,幸虧床大,十八把他放在外頭,自己裹了床薄被,一整天奔波勞碌下來,他已經累極,很快也睡了過去。

黑暗中,殷木木垂在床沿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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